乡恋伟大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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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家乡硬地峁村马上面临拆迁,从此,家乡只能做为一个名字刻在母亲的心中。此次硬地峁最后一次过会唱戏,母亲和三姨最后一次回乡辞行,母亲将所见所闻所想,都用文字记录下来。令我感动和受教。

我和母亲在电话里沟通过此事,心中再不舍再难过,也要毅然回乡做一个最后告别,从而了却辞乡的心愿,以文字记之,给心灵一个彻底的释放,就坦然而无憾了……

昨天晚上,母亲的辞乡文终于写就,几十年往事浓缩在一篇文中,字字句句动情,令我赞叹!

我会尽快帮助母亲编辑整理好,以了却母亲心愿。她要为众乡亲姐妹们发声,为她们把好文广为传阅,以解乡愁和乡恋……

县川河北岸有一座古老的旧县凤凰城,离凤凰城五里的南岸,有一个名叫硬地峁村的,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儿时的乐园,是我梦魂牵绕的故乡!

全村分为红坡、沟址、油坊圪楞和西坡四块区域。虽村户居住比较分散,但人多村大,工业农业同时并举,农业以糜谷山药杂粮为主,工业以煤炭陶瓷为主,生产经济比较活跃,在旧县乡为榜上有名。

因为村上自己有产业,所以全村劳力基本都能就业,不是农民就是工人。村中学校由初小发展到高小,孩子们那朗朗的读书声,充满了咱淳朴村民们对未来的美好希望!

逢年过节,村里俱乐部会演唱各种各样的二人台小戏和革命现代戏。冬闲时节,青年们吹拉弹唱,抓紧排练节目,随时都在准备着演出。

让我们村里人最不能忘记的就是八爷爷杜伟。他是活跃群众文化生活的领头人。夏夜里,阵阵凉爽的风儿吹过,在柔美如纱的月光下,人们坐在红坡的圪楞上,听着八爷爷那悠扬的胡琴声,绝对是一种高级享受。这时,也只有在这时,八爷爷会有节奏地摇晃着头,眼睛微闭,全身心地投入演奏。那琴声美妙悦耳,婉转动人,如诉如泣,传过河对坡,响彻硬地峁村夜色正浓的亮丽星空。

生我养我的硬地峁家乡,是我的根,她永远是我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在这里,慈爱的父母亲伴随我度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他们亲我爱我,疼我抱我,为我梳头洗脸扎辫儿,供我读书识字长成人。他们用自己勤劳朴实、爱国敬业的高尚品格教育引导我,用自己尊老爱幼的美德言传身教感化我,使我幼小的心灵充满着无限的温暖和幸福感,也充满着对未来的美好希望。

几十年过去了,虽然他们早己离我而去,但他们的音容笑貌,言辞教化,深深地留在我的心底,终老难忘。亲爱的姐姐弟弟妹妹,是父母留给我的终身至亲,大手拉小手,互帮互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是我的手足,也是我的常亲人。还有我邻舍儿时的玩伴换如、改生,玩抓谷谷,踢毛毽,挑单单,点羊粪蛋蛋,串猪尾巴珠珠,玩得认真,玩得投入,玩过点了不吃饭也心甘情愿。我那小辮子甩来甩去,小腿儿蹦蹦跳跳,口里还哼着小曲儿,简直成了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甚至到了“无法无天”和无人能管的小疯丫头,难怪母亲总骂我“穿不死鬼”,而我当时只觉得开心,一点也不恼!

七岁入学后,我接受了规矩教育,虽不象现在课堂上要求的“手放下、脚摆齐”,但老师也会要求我们“上课坐立身子认真听,站队站立两腿、眼睛向前看!”很快,我就成了“行的端、走的正”的优秀小学生。

我的父亲原本是一名手艺不错的陶瓷工。早年因躲避国民党抓壮丁当兵,只身去陕北某地当陶瓷大师父养家糊口。隨着革命形势的发展,他回到家乡,秘密加入共产党,从事革命工作。整天东奔西跑传递信息,执行任务。土地改革,组建农会,组建新政权的工业体系等等,忙得不着家。于是母亲担负了大部分的农活和家务。稍微长大的我,也懂事了,能帮妈妈到地里挖苦菜,挽羊草,干一些力所及的事。再长大到十二岁,我能到小井沟用桶担水,爬那么长那么陡的坡累得汗流满面直喘气。为了妈妈的笑容,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妈妈见了心疼地说:“少担点,可满点,別累着!”我抬起头,看着妈妈那欣慰的笑容,我的心上也甜格盈盈的。我知道,我能为这个家出力流汗了!

每当散学后或星期天,我会选择最适当的时机去地里,为家中挽苦菜吃。庙梁坡、红弯地、上村坪、灰窑沟、南梁都去过。哪儿有苦菜田苣,我心中都有数。假期里,我会跑很远的地方为队里挽草,为的是挣工分分粮食,最少也能挣义务工。背上六七十斤草,低着头弯着腰,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流,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回到饲养室过秤还要切草,叔叔大爷们都说我的挽的草干净没有土,说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我爱家乡的山山水水,我爱家乡的一草一木,我更爱石塔上的手工陶瓷作坊。埋着双眼的毛驴转着圆圈拉泥,磨细后连同水一起,流到另一个池子里备用。厂房里冬常夏日烧着墙火,大师傅们只穿一件短裤,上身一丝不挂,手里用一根棍子飞快地搅动怀前的轮子。等到轮子速度够快时,师傅们会迅速扔掉棍子,用双手把泥撮起,转换手势,捏成盘碗盆瓶等各式陶磁制品,真是巧夺天工的好技艺!捏的工序完成后,师傅们还会用一根线切断底部,小心翼翼地端到热炕上晾干,上釉画花,最后烧制成磁器。烧窑点火后,滾滚的浓烟直冲云霄,如果夜观此景,则更为壮观。红红的火苗吐着银白色的光亮,像火龙像火树银花,美不可言。几天之后熄火,凉窑直到开窑。

此时的石塔最红火,开窑时陶磁制品那叮叮当当,砰砰擦擦声不绝于耳。那边,工人们正在验收产品准备入库,好货捆绑在一起存入库房,残次品就送给围观的孩子们拿回家自用。每当此时,我们小孩子们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叔叔们看货,看他们有没有次品要赏给我们。如果得了几个碗或盘,我们就非常高兴,飞快地跑回家去交给母亲。东西虽不值钱,但总算是小小的收获,能极大地满足小孩子们的美好愿望!

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总是一闪而过。斗转星移冬夏交替,我们己长成大孩子。迈开双脚,走出硬地峁,到外地读书求学是我的梦想。感谢母亲支持我读书,感谢大姐接济我读书,感谢共产党母亲用助学金资助我读书。因为那时我的父亲已去世,我们家无论从什么角度讲,都十分困难。难难难,再难也要选择读书,不然就是找个人家嫁了,结婚生孩子。我毅然选择读书,因为我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硬地峁的女儿就是硬朗,我的读书以及后来的择婚,都由自己作主,这是后话。

没有书读的日子里,我依然回到硬地峁家乡,春耕夏锄,秋收冬打埧,手上磨起茧,脸上风霜打。担任妇女主任,长梁沟打埧,榆树坪掏茬子,样样走在先。写到此,我想到支书白张宝叔叔,薛五女哥哥,他们是那个时侯硬峁村的好领头人。我有幸与他们一起改天换地学大寨,参与农村管理和劳动,既轰轰烈烈,又乐在其中!

2O19年4月24日,我接到弟弟通知,说咱村移民搬迁唱戏,你回来过个会吧!我欣然同意,招呼三妹一起搭沙泉车前去。回村后立即到庙梁磕头听音乐,听到的音乐总感觉是婉转之中自带悲凉,可能是恋恋不舍之情在作怪吧!中午大队做了流水素席,米饭馒头油糕,凉菜茨粉大烩菜,招待回村的老小闺女、各类村民。热气腾腾的饭菜、热热火火的乡情、老老少少,来来去去,亲亲昵昵。大帐篷内一村人团聚,说不尽的別后情,道不尽的祝福语!

中午休息在弟弟家。我和妹妹睡在一处,盖上大被子,因为年纪大了,说的话多,确实累了,一会儿就呼呼入睡。忽然传来轰轰的剧烈爆炸声,顿时门窗和窑顶大幅度摇晃。炕上睡着的我们,以为是地震了,慌忙起床出门观看,才知原来是山煤集团放炮炸石。再往南看,整个洼嘴沟沙峁坡早己夷为平地。黄土隨风漫延,空气中夹杂着黑煤粉,黄土面。大型机械不分白天黑夜操作着,隆隆作响。显然这里已不宜人家居住,搬迁是迟早的事!

既然可爱的家乡即将消失,我们的心情也很沉重。在这与亲爱的家乡永別之际,我们一行众多硬地峁老闺女们,从西坡出发,绕村子串了个遍:旧学校、古戏台、铺子圪愣、杏树圪愣、油坊圪愣、上村坪、石塔、自家的旧院落等等,让每一处美好的记忆,再次从脑海中涌现出来,也不枉此次老闺女们的辞乡之行。

同年上下的老闺女有杜改生、苗巧英、杜玉秀、杜三变、杜润娥、杜兰叶、苗果叶、杜巧娥、杜新娥、杜向珍、苗鲜叶、苗換仁、薛翻身、薛换弟、薛换亮,有的名字己记不起,在此请亲人们谅解。

我们尽情地谈论,意犹未尽。“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搬迁拆迁大势己定,不可逆转。但是故乡和故乡人永远装在我们心里。我们会在远方把你眺望,我们会在梦中与你亲近,我们会默默为你祈祷,我们会深深地为你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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