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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后生《念喜》
二后生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里只有男人和女人,而且只有两个人有名字,就是“二后生”和“三女”。
二后生的母亲是个瞎子,哥哥患有小儿麻痹,弟弟的眼睛里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二后生父亲死的早,后来的继父身上也有残疾,可以说家里亲人没有一个好使的。二后生以卖唱为生,准确的说法叫唱“死人戏”,那种腔调也有人谓之“讨吃戏”,类似莲花落吧。在北方不少地区的村子里,死了人是要热闹热闹的。比如吹吹“鼓匠”,唱唱流行歌曲,演演二人转,来点儿本地的地方戏曲,放放烟火什么的,总之要让村民们有点看的,但凡不是穷的没治,多少总会请来些人的。二后生就跟了一个唱“死人戏”的小团,在周边一带接些死人的活,从这个村到那个村,来来往往,黄土路上泛起黄土面面。
有一次,在内蒙商都县的一个村子演出,三女遇到了二后生。三女人长的不错,家里很穷,男人务农为生,还有个2岁的孩子。三女看着台上的二后生,二后生上场退场,二后生的眼睛很亮。女人就和男人说,她想学唱戏,她和男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跟着二后生他们团学唱,也为家里添点收入。三女和二后生一起走的时候,二后生说一个月能给三女块钱。
一走就是两个月,三女边跟着他们各个村子跑边学唱,可那段时间一直很不景气,到过年的时候回村,二后生和三女总共才分到了块钱。二后生很愧疚,就和那男人说:“我们一共就这么点钱,给你们拿上过年,我留上,还要回家给妈买点东西。”谁知三女男人勃然大怒,非要二后生拿两个月的块,二后生哪能掏得出。男人就纠缠不休,硬是不让二后生走,二后生只好在那个村子不尴不尬的过了个年。
正月初五的时候,天降大雪,初晨显得格外暗淡,他们私奔了。二后生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演出团,他们两人坐了长途车直奔大同,在大同的小煤窑里,二后生下井干了18天。由于以前一直没怎么干过累活,他实在干不下去了。因为没干满一个月,他连一分工资都没有拿到,唯一的只是那双下窑的水鞋。二后生卖了水鞋当作路费,和三女一起去了张家口。二后生在那打零工做苦力,勉强维持了半年多,三女老是抱怨在那生活语言实在不通,他们又一起回到了内蒙乌盟。在那里,二后生找到了唱戏的活,还租了房子,日子过的紧巴巴,但好歹是稳定了些。
渐渐要入冬了,二后生想着给该给女人添置点衣服,于是带着三女去商场,花了多块钱买了几件。回家路上还买了只熏鸡,割了两斤猪肉弄了几个烧饼。在家里他和三女算是吃了顿好的,熏鸡他没舍得多吃,吃了一口就都留给了三女。第二天中午,还是吃那只鸡,三女出去解手了,好久都没有回来。等二后生出去看的时候,邻近出租屋的人告诉他,三女被一群男人带走了。二后生一想就明白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商场他已经被三女男人同村的人看见了,一直跟到家里。
二后生呆坐在家里,似乎那一刻他失去了整个世界。没有女人之后,出租屋灰暗的真正面目像洇湿的纸一样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锅里热的熏鸡没有一点滋味,二后生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看着新买的衣服,三女连一下都没有穿过,想想自己家又没有合适的亲戚穿。他整个晚上睡不着。
第二天,他拿着衣服去了三女的家。刚进门,三女的男人出来就是一顿铁锹,两人扭打起来。三女满脸是泪,哭着拉着喊,“二后生阿,你就让我省点心,我这迟早都是你的人”。二后生挨了顿打,把衣服留下,逃走了。
二后生有过女人又失去之后,他和从前再也不一样了。那种对女人的念想,对女人身体温暖的依恋,对有一个人和她相伴的怀念,让他久久久久不能平静。看着小演出团里的那些光杆,他似乎有一点小小的可怜他们,毕竟二后生是有过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又让你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二后生没有再去看过三女,他继续过他以前的日子,各个村子四处卖唱。有一天退场之后,一个老女人来找他说话,“二后生阿,我是三女的妈,三女和他男人好好商量了几回,他们说好了,还让三女出去和你唱戏去。”二后生听后很高兴,就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三个罐头,送给三女妈妈,还在她家里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第二天,他就赶去三女家去了。见了三女二后生没敢多说话,只是看了几眼,那身衣服也在身上穿着。吃饭的时候,三女男人说,“家里庄稼不好,这次我打算和三女一起跟你们走,都去学唱去,也不种地了。可家里还有孩子,还有些大牲口,粮食什么的,要到我大哥家交代一下。”于是二后生就跟着他走,等到了一户院子,刚过大门洞的时候,后脑勺闷头就挨了一大棒,二后生当时眼前一黑,靠着墙软软的溜下去了。几个男人过来从门背后拿出绳子,三两下把二后生捆了个结实,那绳子都深深的勒到肉里面去了。
原来这男人家中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他们早有预谋,这次要整翻二后生。他们三个把五花大绑的二后生抱回家扔到当炕,“二后生,你不是会勾女人吗,我今天不要你的命,就要你一双眼”。三个人当时就动手了,可人那眼睛珠子是在眼眶里面的,人手只抓的住一点点,拉出来一点又缩了回去。如此往复几次,二后生惨叫不已。男人看不太好挖想了个办法,三个人又把二后生抱到街门洞,抓了把地上的细土面面,洒到二后生眼睛里,待不多时肿了之后,这男人抓住眼珠一把揪出,甩手就扔到了门外的黄土路上。之后他们又把二后生拖回家中撂到炕上,第二只有办法了。二后生虽失一眼疼痛无比,可他另一只眼极力想看,原来他们找出了改锥、钳子、剪刀,硬是把另一只眼珠生生的挖了出来,二后生被挖了两个血洞洞,血流的满胸脯都是。当过赤脚医生的二哥,害怕二后生流血流死了,就去碗柜里抓出一把盐来洒到二后生眼睛里,一下子二后生痛彻骨髓,钻心裂肺,疯狂的翻滚。
兄弟三个知道此事躲不掉,就去派出所自首了,留了0块钱。等到派出所的车赶来,已经下午5点多了。派出所赶医院,紧急做了止血止痛,然后医院。医院那见过这阵势,赶医院送。医院没有床位,二医院收了下来。抢救的同时,通知二后生的家人,可他家里又能帮上什么忙呢,最后七凑八凑他大哥带了块钱过来。
二后生躺在床上,只觉得四面都是墙,心里是深深的绝望。住院10来天之后,有一天他自己摸索着跑到外面,他想感受一下阳光,可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他不想再回去了,也不想再拖累家人了。后来医生找到了他,劝他继续好好的治,不能这样就放弃。又住了一个月,钱花光了,医院和大哥一起回了家。在家里二后生抱着妈妈,两人痛哭不已。二后生妈妈一边拍打着二后生一边说,“家里就你一个好些的人,现在连你也看不见了,二后生阿,妈当时就不该让你出去唱那”。
后来这事弄到法院,二后生家无依无靠,男人的大哥二哥只关了20天拘留,男人也只判了6年。二后生离开家,开始一个人四处流落,在城里靠唱赚些生活。没有眼睛以后,二后生的戏似乎比以前更好了,在包头的人民公园,他打着板把自己的苦难经历一点一点的唱出来。慢慢的来看的人越来越多,听者无不动容。有一天,人们渐渐散去,二后生要走的时候,感觉一直有个人在他不远的地方看的他,二后生说,“你要是我的仇人,你现在就可以要了我,我活着和死并没分别”。
“二后生,我要跟你”,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二后生苦笑,没说话。那女人接着说,“二后生,我有家有孩子,但我要跟你”。“你要是愿意,我也高兴,我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可我成了现在这样子,就是因为受过那种苦,你不先离婚了,绝对不行。”女人走了。一个月后,女人回来,和二后生一起走了。
他们结婚了,二后生越唱越出名,后来有人给他出了碟,他的出场费也越来越多,据说他在大同阳高县买了房子,女人还给他生了孩子。4年有一段时间,大同大街小巷的音响店几乎都传着二后生的声音,二后生的碟也卖疯了。我们村东边10里多的一个村子柏油路修成后,请了二后生来唱戏庆祝,一时间四里八乡的人纷纷赶来,都想亲眼看看二后生,亲耳听听他的戏。有人曾经怀疑二后生的碟有炒做嫌疑,我们村就有好事者让二后生摘了眼镜看看。二后生没有做声,摘下墨镜,赫然两个深深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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