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艰苦求学
第四节自学珠算
能念书就得学珠算。那时学校不教珠算，后来才知道老师也不会。我的珠算是去伙巴梁姐姐家业余学的。姐姐的叔公叫张凤山，这人当时在农业社里当会计，文化还可以。我经常去姐姐家，到晚上，他们就拉起胡琴、吹起枚（笛子），姐夫三样都会，一般是弹三弦。我就为他们清唱《五哥放羊》，这叫打坐腔。村里的人专来听我们闹红火，往往家里挤满了人。我一去就能红火，成了闹红火的主要人物，那时我才10岁。人们都赞不绝口。红火完了，我就学珠算，每逢星期天我就去学一次，经过一冬的讨教，我便学会了“小九九”打法。人们都夸奖我好记性，心灵动。经过两冬的业余学习，我还学会了《双飞雁》、《精秤喱法》、《一位数归除》等。多位数乘除法是年在大岔学校由刁桂林老师教学的。
第五节唱二人台
年冬天，住在学校里避免了跑校的饥寒，每天下午大家玩耍，唱歌，时间长了，我还学会了唱“玩艺儿”，即后来的二人台。一有空大同学就要我唱《五哥放羊》、《十里墩》等。后来又和张占彪两人合唱，经过一段时间老师又让阴尔崖“打玩艺儿”的王二增晚上来学校，他拉上胡琴（即四弦），让我们跟着唱，熟练之后又让我俩一人一句轮流唱，张占彪唱上句我唱下句。练了几次，干脆要我俩站在地下走八字唱，大家红火的哈哈笑。转眼过了阳历年，老师把全校同学约了20来个，排成队到学校所在村里拜年，由我和张占彪为乡亲们演唱《五哥放羊》。第二天到全家梁，大圪垯梁、牛乜梁、前阴尔崖村去拜年演唱。每到一村，群众们交口称赞我们唱得好。学校办得好。从此一有节日，我俩就为大家演唱开了。
第六节跌打养伤
转眼到了年，开学不久，有一天上体育课，忽然来了个张占山，说他有个好游戏叫“扑马群”，大家站成一排，拉起手来，由几个小孩跑过去，冲开拉手就是胜利，我自然是充当“小马驹子”。来回冲了好几次，因力气小未能冲过去，继续冲时，不知怎的将我甩在地上，当即大哭不止卧地不起，再一看时小腿已肿起来了。人们一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李德成同学一把抱起我，就往学校跑，然后放在老师宿舍的炕上，我是疼得哭叫不已。老师一来大惊失色，连问“怎么了？”，“怎么了？”大家七嘴八舌给老师报告原委，随后老师叫来一个土兽医给我看，言道“筋上不怎，就怕骨头上受点致。”那就只好养着了，当时也没有止疼药。除了硬撑别无它法。下午，父亲来学校把我背回去。
我记得父亲跳河上冰塄时，震得我疼得直叫唤。回家后就躺在炕上，左腿浮肿得象明柱一样，父亲赶快请来大姨夫，求神治病，当时也没有好办法，就说用荆芥麻黄溻洗散肿。前后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家养伤，其间老师同学多次来家探望，询问病情，并多次表示欠意。父母都婉言相慰。现在看来大摡是把左腿腓骨裂缝骨折了，总之养好后，没有任何痕迹，没有后遗症。
年四年级毕业了，实际我才念了两年书，虽然小学毕业了，但我深知和人家别的同学比太差了。那时念书的人少，只要想念便可入学。我继续在赵五家湾学校跟上五年级溜达。
第七节教母脱盲
年，国家号召扫除文盲，农业社组织了识字班，每天中午集中在一块儿先开会后认字。每人一本《农民识字课本》，要求在一年内脱盲。妈妈是一个个性很强的人，事事处处不甘落后，不管干什么事，他都心灵手巧，记心强。识字根本不在话下，只要有人教她就能记住。妈妈除集体学习外，每逢星期六晚上一有空，就让我帮她识字。因此，妈妈的学习进度远远超过了其他社员。各种家具上标的名称，早就记会了。经考试，妈妈得了头一名，公社还给她奖励了一块毛巾，一块肥皂。社员会上大家让妈妈介绍经验，她只说了一句话，“有我那小子给我当老师，我还有个学不会唡？”说的大家很服气，我听了也非常高兴。妈妈从那以后直到老年，看日历、钟表、二十四节气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