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组合唱响黄河几字弯上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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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包头日报

□文/图记者康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可以承载着文明和传统前行,还可以带给人高浓度的快乐与自由,那音乐一定排在前面。”

被酷夏热辣空气“烤验”的包头,四处翻滚着火热躁动的情绪,亟待着一场酣畅淋漓的盛雨,也翘首期盼着一场可以恣意释放的音乐盛宴。

6月18、19日,包头市艺术剧院年重点打造的本土乐团敕勒组合“黄河几字弯上的音符”惠民专场演唱会上演。13首作品,经过成员们两年多的打磨,终于首次完整在舞台呈现。

台上的成员们纵情挥洒豪情,台下的观众如浪潮般欢呼。那些早已在黄河几字弯上流淌荡漾千年的音符,竟从时空中穿越而来。它抖落了历史的尘埃,披上了潮流的外衣,台下的观众无不感叹——这千百年沉淀的音韵原来竟是如此美妙。

◎厚积薄发“遗珠”闪耀

只要你看过敕勒组合的现场演出,就一定会被深深打动。

“召梁召梁,延伸百米长,介媒的那个,十足的马屁精,雄鸡报晓,黎明时分,再度相逢机缘时……”演出当天一曲《召梁》,让身卷夏日燥热和烦闷而赶来看演出的观众们,瞬间就被涤荡一清。

作为一首口口相传的鄂尔多斯蒙古族民歌,本就是千人千面,但在敕勒组合的演绎中却有了全新的风味。它在吉他的轻拢慢捻与悠长的竹笛声从中慢慢走来,蒙语女声的吟唱声仿佛来自于草原的深处,向你轻轻诉说民间流传下来的故事。在这里,马头琴与吉他、竹笛相遇,竟也变得温润起来,即便你听不懂蒙语,也定能听懂这音乐中的故事。

与《召梁》的悠长婉转扣人心扉不同,改编自二人台经典曲目的《大摇大摆》则轻松俏皮,其中甚至融合了一点摇滚和说唱的风格。在多种音乐元素的碰撞下和动感十足的节奏里,在主唱与现场观众的互动中,点燃了现场观众们的热情,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跟着“嗨”了起来。

“太好看了!太过瘾了!整场演出看下来,演员们张弛有度,收放自如,音乐改编的都特别好,有种看不够、听不够的感觉,希望他们能再多演几场!”前来看演出的市民樊先生说。

这场让现场的观众们无不拍手叫好的演出是经过组合自成立以来不断反复地打磨而成。从年成立以来,几位成员在近3年的时间里,为传统民族音乐注入自己的理解,创作、改编了二十多首独具特色的民族融合音乐作品。与那些流传了千百年却逐渐走向沉寂的民歌小调相同,自疫情发生以来,敕勒组合创作的这些作品也成了没能与观众及时见面的“遗珠”。

但“是金子总会发光”。年10月敕勒组合参加了自治区权威性声乐艺术赛事《草原金秋》声乐比赛。该届比赛共有个作品报名参加,通过组织专家评审,有个作品进入复赛。在高手如云的复赛赛场,敕勒组合一骑绝尘,以绝对优势获得组合类一等奖。

“当时比赛所有参赛队伍都在一起吃饭,赛后其他盟市的参赛选手就都记住了我们这支来自包头的队伍,感觉我们给家乡长脸了,大家心里都挺自豪的。现在我们终于把精心打磨的作品奉献给包头的观众,大家这么热情的反馈,让我们感觉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踏实。”敕勒组合队长王林说。

◎追梦“老男孩”“而立”仍少年

采访敕勒组合是在看他们演出之前。台下的他们没了舞台镁光灯的照射,褪去台上的耀眼光芒,这个由共同音乐理想而凝聚在一起的8个音乐人却更显真挚与质朴。

除了主唱图娅,其他的7位成员都是跨越“而立”甚至“不惑”之年的“老男孩”。这其中大部分成员都已成家立业,不再年轻的他们,少了年轻音乐人的冲动与张扬,更多了一份担当与稳重。

团长王林曾担任过民族管弦乐团团长,参与创作了国家艺术基金支持项目《黄河从草原走过》;主唱李永峰是二人台演员,舞台表现风头无两,也曾获得过《草原金秋》声乐比赛的个人奖;编曲、吉他于振宇是圈里的“老炮”,组过的乐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竹笛梁威吹奏的笛子在包头数一数二;编曲、弹拨乐马波是团里唯一一个音乐专业出身的研究生,团里很多音乐编曲就是出自他手;马头琴门德早就是圈里的“红人”,不管是乐团还是剧院的大小演出,每次都能在现场找到他的忠实粉丝;低音马头琴包士原本是马头琴专业,为了组合需要而“转行”改拉低音马头琴……作为团里唯一的女性,主唱图娅是国家一级演员,用王林的话来说,“图娅姐能和我们一起‘玩’,大家都觉得特别荣幸。”

就是这样8位各有所长、性格各异,在自己的领域里算的上是行家里手,甚至都已经小有成就的音乐人,谈起音乐理想却仍如少年般真挚、质朴。

“我们有一个共同理想,就是把千百年来在黄河沿岸流传的这些音乐通过我们的音乐语言把它再现出来,以音乐的形式讲好包头的故事,讲好黄河沿岸的故事,让这些已经传承千百年的民族文化通过我们的创作能更加深入人心。”王林说。

为了这个共同的理想,在包头市艺术剧院的支持下,组合的成员们开始了将近3年的创作打磨。由于大家各有自己所属的院团和本职工作,在日常工作中要完成各院团的工作安排,因而全部成员想要聚齐排练其实非常难,全靠着成员间的自觉配合和主动牺牲休息时间来实现。

“其实打磨作品的过程大家都付出了很多,为了办好我们的组合,打磨好我们的作品,大家不计个人得失,每个人都是舍弃了一些东西的。但我们都认为这是值得的,因为这个创作打磨的过程,大家都是幸福的、快乐的,”主唱李永峰说,“‘高山流水遇知音’,能和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做有意义的事情,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艺无止境一路向前

年10月敕勒组合参加《草原金秋》声乐比赛的时候,王林的心底其实一点都没底。“虽然我们自己做的创新和打磨,最终呈现的效果是我们8个人都比较满意的,但因为里面有很多在民族音乐中都不曾有过的大胆尝试,我们其实有担心会不会太过标新立异,给专家评审们带来困惑。”王林说,“但从最终结果来看,我们的创新和突破,不仅当时现场的观众认可了,专家评审们也认可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莫大的鼓励。”

这些认可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是成员们在传承地方民族音乐上深刻的思考,和敢于突破自我、勇于探索攀登的创新精神,让这种成功来的水到渠成。“在流行音乐的冲击下,黄河沿岸流传千百年的民歌和民族音乐正在逐渐退出当今年轻人的视野。年轻人更喜欢嘻哈、摇滚、RB、流行等音乐形式,在不少人的眼里,这些民间小调的音乐是‘土’的,我们希望去改变这种印象,让这些民间流传下来的音乐以一种全新的形式与观众见面。”编曲马波说。

于是,组合形成了由两位主唱去挑选具有代表性的地方民歌演唱,所有成员一起听,然后再去改编、演绎、打磨,从而不断完善的创作过程。

“我在挑选音乐的时候,主要去选择那些旋律优美,首先能打动我自己的民歌,我给大家唱的第一首就是《召梁》。”主唱图娅介绍。听完《召梁》后,乐团所有的成员都被音乐所饱含的抒情、忧伤的氛围所感染,大家便利用自己现有擅长的乐器,去尝试演绎歌曲中的曲调。

创作的过程中,经常会有成员意见的碰撞。“我们都是在不断地尝试,去想怎么诠释这种旋律。大家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就按各自的想法都来一遍,去听去试,努力地去说服对方,然后让大家来评判,每次排练我们都会录音,记录下当时的创作灵感。”梁威说。

这样的创作过程,可以说他们的每一首作品都是“磨”出来的。“我们在创作的过程中对最终呈现的效果要求其实挺高的,我们不想做一个很平淡的音乐,我们希望每一首作品都能够让人耳目一新,都能够打动别人,那么首先必须要先打动我们自己。”马波说。

有时候,为了达到大家认为最完美的效果,很多成员不得不放弃自己一直擅长的乐器。原本拉马头琴的包士群不得不为了组合需要练起了低音马头琴,为了与这个不熟悉的乐器尽快熟悉起来,包士群在私底下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练习。手练出了水泡,水泡磨破了就成了茧子,因为大家聚在一起排练的时间有限,为了不影响大家排练,他就裹上创可贴继续练。

这样倾尽心血的创作过程,让他们的排练进度比一般的乐团慢很多,一首歌可能排2-3个月,有的歌到现在也没能呈现出来。初心易得,始终难守,然而这帮“老男孩”们与民族音乐“死磕”的劲头似乎才刚刚开始。门德说:“我希望当我们老了的时候,还有年轻人听到我们的音乐以后,能说‘这几个老家伙们做的还真不错’。”

“我们也曾去过很多国家,感受过很多国家的音乐氛围,现在年龄大一点,就会有更多的思考。我们感觉自己是有责任去做一种引领,把我们的民歌和民族融合音乐传承和发扬下去,现在我们可能只是迈出了第一步,距离实现我们的目标可能还很远,但好在我们已经出发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到达。”王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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